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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像一團泥淖,而我身陷其中,下沉,不斷地呼喊直至聲嘶力竭,妳卻永遠也聽不見。



過去像一團泥淖,而我身陷其中,下沉,不斷地呼喊直至聲嘶力竭,妳卻永遠也聽不見。

這裡的風有點緊,有點鹹。
口琴的聲音,總是那麼滄桑,帶著海風的聲音當作伴奏。

今晚的樂器只有一樣。
口琴。
他用最簡單的旋律詮釋了愛情回憶的風,有點孤單的,有點痛苦的,卻還是充滿著思念。

我和筱云在這裡第一次遇見他,那也是我和筱云交往之後的事了。
在那場大雨過後,儘管我還是沒把那本書看完。
而我卻急著看下一本書了,與筱云一起讀著,我們一同下的那場雨。

這人是我每個禮拜都會過來探望的人。
探望,沒錯就是探望病人的探望,每個禮拜固定時間,我都會來這裡看我的病人。
傷了心的病人。
我不認識他,他也不認識我。
但由於我是學藝術的,所以總是可以深深的感受到,他的藝術很美。
但美的很淒涼。儘管我從未看到他在我面前哭過。
畢竟表演者,是不哭的,哭了就沒有格調了。

今晚的他沒有唱歌,只是架著音箱默默地吹著他的口琴。
零星的幾個高中生坐在一旁吃著淡水小吃。
旁邊更多的是,冷冷的海風以及行人不斷的路過。
捷運站不斷穿梭著人潮,但,停下來的並不多。
台北總是令人不知所以然的忙碌著,不知為什麼,總是這麼忙綠,總是在趕時間,就算只是單純的回家,也已經忘了走路應該是要欣賞沿途的風景這件事情。

時間只是個巨獸,會將人的感覺吃掉,然後深陷在黑暗之中。

口琴的聲音,很好聽。
我帶著筱云來這裡欣賞我最愛的聲音,或者該說是我最討厭卻又不得不聽的聲音,這種矛盾的感覺,在我的心裡面不斷的撞擊著。

「我很喜歡聽他唱歌」
「可是他今天吹口琴阿,我還沒聽過他唱歌」
風吹過她的頭髮,不知覺的,我好像又愛上她了,好可愛。
「之前我過來的時候他都是唱歌的。」
「真的?」
「真的。」
「那我真的很想要聽聽看這琴聲背後的聲音到底是甚麼樣子?應該會很迷人吧」
是的,像淡水的風一樣醉人。
我並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想要帶她來這裡,原本只是單純地想找個地方走走,卻不小心又回到這個我最熟悉的地方,這個使我淹沒的地方。
「我常常過來這裡聽他唱歌」
「為什麼啊?難道其實你是…」她開始用那種上下打量我的詭異眼光看著我使我頭皮發麻。
「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又還沒說怎樣,你幹嘛回答那麼快?心虛齁…」
「甚麼鬼…」
「你這個色鬼啦!」她槌了我的肚子一下。好痛。
只有這痛的感覺是如此真實。
比我握著她的手的溫度還要真實。
「關色鬼屁事啊…」

今天沒有下雨,但夜晚的風有點冷,天上沒有星光,依舊是迷濛的夜色。
河堤石子人行走道惹上了一排黃褐色的慵懶燈光,一對對的情侶,走在有點爛漫的黑色薄暮下,做什麼?
各有千秋,或…或…或…
你懂的。

很多人經過,留下來的很少。
老舊時代的淡水,只有泛黃的回憶在這個小小漁港萌芽。
漁人碼頭補完魚的漁夫,或有些黝黑,或有些疲累。
來到這個北台灣的小小地域,落腳。

這個吹著口琴的人,給了我一種漁夫的感覺,在大海裡飄搖,在淡水駐足,卻總是沾著要離開的憂傷。
是什麼樣的人,會給人這種下雨的感覺。

台北,有點冷,有點冷。
淡水,人多的有點寂寞。

筱云,妳這朵飄搖的浮雲竟駐足了我這下雨的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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