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的街道上,沒有兒時的嘻笑打鬧…
風雨過後的我總是狼狽,逞一時的英雄,為的是甚麼?最後的一句話在我耳際迴盪,像個枷鎖,始終掙脫不了。
之後的我,迷路了。
我們三個人,有我們的領地,我們的信念。
但我們卻漸漸遺忘了,我們的夢想。
那天,是她對我說的。
我很可愛,看起來似乎甚麼都不懂,其實甚麼都懂。我很有勇氣,但當我生氣時卻都只剩下稚氣。我會希望保護好身邊的每一件事物,但卻從沒去珍惜過它。
當時的我,並不太懂這幾句話的意思。但我覺得我被她看透了,赤裸的在她的眼前,手無寸鐵。
我會掙扎著離開這個境地。
一群人走來。
扭打。
傷痕累累。
我卻離不開。這世界需要我拯救。至少我一直是這樣認為的。
眼淚,淹沒我整個童年,但在當時,我連一滴眼淚也沒流下,沒有流下…
離開的當下,我少說了兩個字。沉默,成了我最後的言語。
葉子又落下一片,童年的記憶又在校園裡飛揚。
那天,天空灰濛濛的。
我獨自一個人在遊樂場盪鞦韆。空氣很沉重,很悶,我覺得我這個人就快要從世界上蒸發了。汗如雨下。
我看到四個人從我眼前走過。
是小虎。
整個校園裡公認是學生最怕的人。
我斜著眼看著他們。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討厭他們,看到他們,我就一肚子氣。「欸!看啥小」
阿正,就是他,全世界裡我最討厭的人。我就是看他非常,我一定要強調是非常討厭。總是用一副死魚眼盯著我看,嘴巴每兩句就有一句是三字經,其中一句是驚嘆號,真的是全世界最低級的人。
「欸!你幹嘛」小虎突然冒出一句話。
「沒啦!大哥」阿正又用那雙死魚眼盯著我。
「小虎!你們這樣整天成群結隊,搞的學校的學生都怕你們,你們到底是為了什麼!你們以為這樣很厲害嗎,有種來和我單挑阿」
小虎完全不理會我的挑釁,就這樣默默的走開。
「欸!我在跟你說話,難道你怕了嗎?」
「你覺得學校裡的人是怎麼看你的?混子!」小虎莫名的一句話。
我記得當時的我並沒有聽進去,因為我又衝動的出手了。
小正的臉上出現我拳頭的印記。
場面很混亂,我已經忘記是甚麼時候結束的,只知道最後我被好幾個人壓在地上。
我在做甚麼!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覺得我好狼狽。
「白!你在幹甚麼」一個高八度的聲音傳進我的耳膜裡。
我們的班導總是這麼大驚小怪,常常會為了一點點小事就這樣猴子一般的激動。至少我認為,那是小事。
打群架,在校規裡是算什麼?聽說是大過一支。
可是我從來就沒有看過校規,直到我犯錯的時候那些大人才會把校規搬出來告訴我犯了哪幾條。我曾一度懷疑,所謂的校規只不過是他們隨便脫口說出的一句話,該如何處分只不過是看他們的心情。
直到長大後,我才了解,法律只是保護那些有錢請律師的人。
「白!」
一陣大吼擾亂我的思緒。
「幹嘛啦!」
「還幹嘛咧,你是這樣跟老師講話的嗎?」
「被打的人是我欸,你不安慰我就算了還罵我,有沒有搞錯」
「你這樣整天不念書就只知道打架以後還能幹什麼,你這樣對得起父母嗎!」
「我要幹什麼干你屁事阿,還有不要扯到我老爸老媽,又不關他們的事」
「要不要我叫你爸媽來談一談」
「不要!」我緊張了。
「那我們來定一下規矩你說好不好」
我討厭規矩,但是現況告訴我,定規矩比叫我爸媽來的好太多了。
「說來聽聽」
「你以後都不要打架,我就不叫你父母過來」
「可以」
反正我自己也不是那麼喜歡打架
「很好!」
我似乎感覺到辦公室的外面有很多雙眼睛在看著我。
一出辦公室就有一堆同學圍過來。
「小白兔,聽說你被小虎修理得很慘阿」
就是有這種白目。
「我只是不小心的好不好」
「可是現在學校都在傳小虎把你打在地上…」
「你夠了沒有!」不小心動怒大吼了一下。
突然警覺到走廊上的人都在看我,於是我像隻老鼠夾著尾巴逃離現場。
我在幹什麼?
像個失敗的廢物走在路上。
「欸!白」
「又是誰啦!」
我轉頭一看,是俊?
「你又想對我說教了對不對,我不想聽,請不要靠近我」
「學校都在傳…」
「我就說我不想聽了!」
怎麼覺得老是當你不想聽到某些事情的時候那些事情總是會莫名其妙的找上你。
「你應該控制你的脾氣,這次真的是你不對了」
我完全聽不進去,世界在這個時候就是想跟我唱反調。
「你說夠了沒有」
轉身,離開。
我又到了我的地盤,爬上欄杆。天空是藍色的,上面還有幾朵雲,像棉花糖在天上飄阿飄的。我躺在上面,看著天空。
風吹著我的臉頰,感覺好舒服,呼吸就是這樣自然,一吸、一吐。
我想到和老師訂下的規矩「你以後都不要打架,我就不叫你父母過來」
老爸、老媽…。
天上的景色漸漸暈開來。
我存在的價值是什麼?
我就這樣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我覺得我夢到了郭臆婷的臉。
留言列表